吃过早饭,艾丽斯他们便早早离开了旅馆。凌烈的阳光预示着,今天是一个狩猎的好日子。因为佣兵和其他士兵不一样,没有工资和补贴可拿。所以,他们必须要比别人更勤快,才能挣到足够多的钱来养活自己。而且,艾丽斯他们的负担更重,加上雷的生活费,他们又多了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虽然娜美拒绝了学费,但艾丽斯还是觉得过意不去。在几个人的商量下,他们决定以雇佣的形式,将雷托管给娜美照料。就这样,娜美成了雷的老师兼保姆,每天带着他在旅馆地下深处的武斗场里训练。
第一次来到武斗场的时候,雷简直不敢相信,旅馆里还有这样的场地。当乔告诉他,这足球场大小的场地是娜美当年亲手挖出来的时候,他不免又对娜美的身份感到好奇。
但因为知道娜美的性格,所以雷从来不敢当面问她。虽然他向艾丽斯和乔打听过,但得到的信息并不多。现在的他只知道,娜美是艾丽斯几人的师傅,也是一名孤儿。至于她的武技和身份,他们也不是很清楚。当然,还有一个只有雷才知道的秘密。那就是,娜美会读心术。
“快点,再快点。如果在午饭前不能完成,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。”说着,娜美拿出一个黑色的苹果咬了一口。清脆的响声让雷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,他继续用力地投掷着飞镖,但依然没有几支能命中标靶。
“你是白活了一百多年吗?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,废物!”
显然,此时的娜美已经知道了雷的秘密。不过他并没有去质问对方,因为不管是艾丽斯告诉她的也好,还是对方通过读心术知道的也罢,至少,娜美现在是自己人,暂时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。
‘既然是被艾丽斯他们信任着,那样的人应该会是个好人吧。’雷心中暗想咬了咬牙,默不作声地继续投掷。但是,很快他就想收回刚才心里的那句话。重复着无聊单一的动作,他的命中率越来越低,身体也越来越不听控制,但是,娜美却丝毫没有让他停下来休息的意思。他有意想在心中埋怨几句,但大脑却不敢真的这么做。
“我去拿些吃的东西过来,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完成。否则,你只有看的份。”
雷依然没有搭理娜美,但并不是因为怨恨,而是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。连续八百次的投掷让他早就透支了体力,他现在只是凭借着毅力才没有倒下去。
随着飞镖有气无力地掉落在标靶前,雷最终还是一头栽倒在地上。他虽然感觉不到疼痛,但依然知道疲惫的滋味。他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,可肩膀和手臂却使不上一丁点力气。
娜美回到武斗场,望着地上的雷摇了摇头。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,她发现雷的手臂明显已经脱臼。“你没有疼痛感?”说着,娜美帮雷把手臂复位,从地上将他拉了起来。
“嗯。”
面对雷诚恳的回答,娜美微微颔首。经过这几天的观察,娜美发现雷的体质,并不像被改造过那样优秀。虽然比一般人要强一些,但仍达不到自己要求的水准。“或许,真的是失败品?”
雷是假装没有听清,又故意的追问了一句。“娜美姐姐,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来,吃饭吧。”
没能从娜美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,雷只好撇撇嘴,老实地跟在她身后,来到用餐的地方。
等吃过东西,娜美将下午的训练调整了一下。她已经放弃当初的想法,决定把雷当普通人一样对待。果然,在降低难度之后,雷轻轻松松地便完成了所有训练项目。于是,娜美试着一点点加大训练难度,还在一旁不停地做着一些记录。
完成了一天的训练,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回到房间。由于水资源的匮乏,他只能用湿毛巾稍稍擦拭一下身体。
“累死了。”
躺着床上,雷安静地分析着自己的猜测,通过近日来的试探,他已经确定娜美知道人体改造或者说是实验的事情。虽然雷并不清楚人体改造的具体内容,但他仍可以想象到,改造后的身体有多么强悍。很显然,娜美就是其中一个。
“猎杀者?惩罚者?”雷凝望着自己的双手,喃喃重复着娜美的话。“或许,真的是失败品吗?”
翌日一早,雷早早地来到武斗场自行训练。除了投掷飞镖,娜美还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。虽然每天都是简单的体能训练,但他依然毫无怨言的重复着一切。
“雷,你过来一下。”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,娜美已经搬来了一些大箱子。当她把箱子一一打开,雷看到里面摆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武器。“选一把趁手的,今天我们开始学习武技。”
“是。”面对琳琅满目的兵器,雷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对双刃匕首。兴奋地拔出匕首,他握在手里细细把玩。
“吼?你喜欢这个?”
“嗯。”娜美微笑着拍了拍雷的肩膀,“一寸短,一分险。我看,你还是选别的吧。”
“如果有枪的话。”
“呵呵。”娜美摇摇头:“枪?且不说噪音太大,容易招引来尸群或者变异兽。如果没有了子弹,你能拿它来做什么?再者说,现在资源匮乏,我去哪里给你找一支枪来。”
“那就这个好了。”
娜美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好吧,你要看仔细好我的动作。”说着,她也抽出一对匕首,向雷演示着动作要领。
也许,雷确实有学习武技的天赋。等娜美演示完匕首的格斗技巧,他已经全部熟记于心。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,让身体记住这些动作,让这些武技成为他身体一部分。
“嗯?不错嘛!”娜美取来一对筷子丢给雷说道:“来,咱们比划比划。”
“你能保证不使用能力吗?”
面对雷的质问,娜美轻轻扬起嘴角。“我尽量。”
娜美并没用使用武器,只是来回躲闪着雷的进攻。不到半个小时,雷已经累得像狗一样,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。
“还来吗?”
“不来了。”
“那好。”娜美收回身形,用脚踢了踢雷说道:“给你五分钟休息时间,完事围着这里跑一百圈。记住,边跑边考虑,你为什么刺不到我。”
“是。”看到娜美离去的身影,雷耷拉着脑袋不停地叹气。“魔鬼!”
休息了一会,雷便自觉的开始继续训练。当他按照娜美所说的那样,边跑边思考的时候,突然听到‘嗖’的一声,有东西朝自己飞来。雷连忙向前翻滚躲开攻击,转头望向攻击自己的人。
“娜美姐姐?你想杀了我吗?”
娜美二话不说,微笑着又投掷出一粒石子。石子像子弹一样落在雷的脚边,在地上砸出一个核桃大的坑。
“喂,不带这么玩的。”
“你再不跑,下一次我会瞄准你的脑袋。”娜美没开玩笑,真朝着雷的脑袋投掷出一粒石子。
“魔鬼,没人性!”雷委屈的叫嚷着,一边躲闪一边加速奔跑。娜美像是有意刁难他似的,故意在瞄准他落下的脚。幸好雷的反应能力还不错,要不然非得被娜美玩成残废。当他慢慢地适应以后,发现对方也加快了投掷的速度。
娜美一边投掷着石子,一边高声问道:“为什么你打不到我?”
雷:“因为你太强。”
“不对!”说着,娜美连续掷出两粒石子,其中一粒正好打在雷的脑袋上。不过,她没有使出全力,就好像是在故意教训雷一样。“再说!”
雷揉了揉头上的肉包,委屈的回答:“你速度太快。”
娜美:“还有!”
雷:“你反应敏捷。”
“别从我身上找毛病。”接着,她又投掷出三粒石子。“说说你自己的问题。”
虽然感觉不到疼痛,雷依然觉得自己委屈。他摸了摸头上的两个大包回答:“我速度太慢,反应不够敏捷,跟不上对手的动作,容易被对方带走节奏。”
娜美:“好!那我问你,你认为最好的进攻是什么?”
雷:“出其不意一击必中。”
娜美发现雷已经习惯了两粒石子,于是将数量增加到四粒问道:“怎么能做到?”
雷:“快、准、狠。”
娜美:“一击不成怎么办?”
雷:“迅速撤出战斗,伺机而动。”
娜美:“如果对方数量太多呢?”
雷: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,在保证自身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,将对手逐个击破。”
“很好!”说着,娜美停止了投掷。“雷,你过来。”
“娜美姐姐。”雷小心翼翼地靠近娜美,生怕对方又玩出什么花样。
“知道刚才石子的速度有多快吗?”雷一脸茫然,摇了摇头。
“你看好。”娜美握住石子,用力向墙壁掷去。紧接着‘嘭’的一声,墙壁上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“这叫音速投掷。如果你能坚持完成所有训练科目,这种小事你也能做到。”
雷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,指着墙上的洞问道:“你刚才也是这么做的吗?”娜美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。
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后背渗出丝丝冷汗。
“放心吧,能打中你的,我都有手下留情。”接着,娜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:“你去清洗一下吧,艾丽斯他们快要回来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雷兴奋地跳了起来。“太好啦!”
自从和艾丽斯分别之后,雷一直盼望着他们能早日回来。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不算长,但对于他来说,就好像度日如年一样。尤其是在娜美的魔鬼式训练下,这种感觉也越发强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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